※本文是Shia【龍生九子】衍生文。詳細人設。
※內有腐向／女性向CP，辟隙ｘ離聞。但是不重要我說真的。
※宇苑節中心。單戀、我流解釋、捏造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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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當年他和他的兄弟們離開時，自己幫他們送行的場景。
彼此之間的糾結點消失後，關係好像逐漸好轉──雖是這麼說，也不過變成常常拌嘴的朋友，而非針鋒相對的敵人。
「你們走了，我的日子終於可以清靜多了。」
宇苑節裝出恨不得對方快滾的樣子，他的額角果然立刻出現小小的青筋，馬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啊，我終於不用再看見你了，宇苑節。」
那時他稍微瞇起的金色眼睛和燦笑，讓宇苑節的心悸動了一下。
若問宇苑節一生中有什麼缺憾，他九成九會大笑，然後回答：「要身分、金錢還是什麼身外之物，我可是宇氏企業的總裁，能缺什麼？」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宇總裁抱得美人歸？」
有次記者會，某位不怕死的記者追問，年近四十的宇苑節頭一歪，笑得和藹可親。
「誰知道呢？」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聽聞過那家報社。
於是還想要生存的媒體記者們有默契的不再去觸及宇苑節的地雷區，哪怕好奇的要命。
隔沒幾年，宇苑節收養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作為繼承人，名叫宇念聞。
這個少年自然成為眾人的焦點，不過除了一頭耀眼金髮和略為突兀的東方臉孔，說真的宇念聞身上沒有什麼爆點了，就只是個孤兒院的普通孩子。
但是只有宇苑節曉得，將這個金髮男孩命名為念聞的用意。
念聞、念聞，也不知道是在思念誰。
宇念聞對於自己乾爹偶爾的行為感到困惑不已，他最常詢問的，便是為何宇苑節每次喚自己名字的時候，語氣中總是滿滿的懷念。
「我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嗎，父親？」
「……算有，但是也算沒有。」
宇苑節總是這樣回答宇念聞，後者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偏偏感覺得到乾爹不是在敷衍自己。
「那，為什麼收養我？」
宇念聞睜大褐色的眼珠，盯著自己乾爹算得上中年帥哥的英俊臉孔。
「嗯……因為你的金髮和眼神，讓我……」
宇苑節答得沒頭沒尾，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明顯的放空。
「父親？」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念聞。」
宇苑節摸了摸宇念聞柔軟的金髮，悠悠地嘆口氣，臉上苦澀的微笑令宇念聞沒來由的難受起來。
辟隙解除封印的那天，若離聞難得的對宇苑節展露真心的笑靨，即使早就明白對方長得相當好看，可是在沒預警的情形下迎接這個笑容，對心臟的負擔貌似有點大。
「太好了！封印消失了！」
若離聞開心的像個小孩子般抓住宇苑節的手上下搖晃，大概只差沒有拉著他轉圈圈了吧。不過幾秒後，若離聞察覺自己的失態，尷尬的鬆開雙手，故作沒事的撇開頭。
宇苑節沒有漏看若離聞染上成粉紅色的耳朵，認為對方這樣好可愛的同時，自我厭惡了一番。
他可是對自己很少有好臉色看的若離聞，更是自己討厭的龍子之一啊。
宇苑節表情複雜的望著在辟隙身旁打轉的那個人，對於封印不見這件事，忽然高興不起來了。
這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夙願嗎？
本以為沒了封印，龍的九子應該會立刻拋棄人類肉身回到天上，所以，宇苑節沒料到隔天若離聞會打電話給自己。
一問之下，原來是辟隙想要體驗人類的生活，於是九子還會在人間待一陣子，大家順便處理自己的雜事。
至於若離聞撥電話給自己的理由，居然是想要借用自己宇氏總裁的權力，帶著辟隙四處遊玩。
宇苑節內心五味雜陳，假裝思索一會兒便答應下來，他甚至向對方說了他會包下全部的費用。
「沒想到還要跟你們相處……」
『我也不願意好嗎？』
若離聞沒好氣的回應，宇苑節想到若離聞並不喜歡人類，是看在辟隙的面子上才勉強與人類互動的。
喂喂，這是應該對幫助者的口氣嗎？宇苑節默默的在心中吐槽。
「對了，若家只有你一個孩子吧？」
『反正我回去之後，他們就不會記得我了。』
「……你好無情喔，若離聞。他們好歹養育你十多年了吧？」
『我有努力盡自己身為兒子的義務。』
若離聞平靜的述說著，沒有任何的不捨。宇苑節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幸好若離聞看不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我也會忘記你嗎？」
宇苑節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脫口而出的問題讓他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嗯？你不會忘，因為你不是一般的人類。』
若離聞不疑有他的答覆宇苑節。宇苑節絕對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自己有大禹的血統。
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宇念聞，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這讓他比正常孩童成熟許多，不過也是促成他對於人類有著一份不信任感的原因。
和現在法定上的父親相遇，說真的不是一個多好的場合。
他甚至想不通對宇苑節惡口相向的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他的兒子。
宇念聞記得當時的自己因為受不了孤兒院老師們的說教和對待而逃出，在不知道是哪裡的公園看著噴水池的水柱忽上忽下。
那時宇苑節恰巧路過，問了他一句：「小朋友你還好嗎？」
宇念聞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是經常上財經新聞的宇氏總裁，惡狠狠的瞪著他。
「像你這種什麼都有的人，怎麼可能清楚像我這樣的人的痛苦！在你眼中，我很可笑對吧？我不需要你無謂的同情心！宇大總裁！」
分明在遷怒，宇念聞自己也知道，他抱持自己可能會被打死還是會有什麼不好的下場的心態，一臉豁出去、視死如歸的樣子。
沒想到宇苑節先是錯愕的眨眨眼，隨後噗哧的笑出來，宇念聞總覺得他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
「那麼我就給你，我有的一切吧。」
宇苑節牽起宇念聞的手，沒有任何反諷的意味，宇念聞頓時愣住，嘴巴微張。
宇念聞是個天資聰穎的少年，宇苑節請的家教們都對於這個少年讚譽有加。
「我們已經沒東西可以教念聞少爺了。」
老師們陸陸續續向宇苑節如是說，閃亮亮的眼神讓宇苑節知道他們皆是真心的。
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而作出會被人嘲笑的蠢事呢。宇苑節對宇念聞愈來愈滿意。
當年宇念聞瞇著眼睛朝自己怒目相向的時候，宇苑節不合時宜的想到了若離聞。
時光流逝之快，不知不覺宇念聞已經成為宇氏繼承人二十年了，逐漸從宇苑節手上接下不少宇氏企業的工作。
宇念聞看著宇苑節的黑髮漸漸染上雪白，而那眼神底隱晦的懷念，只增不減。
「父親，我長得像誰嗎？」
宇念聞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而宇苑節都只是苦笑地瞅著他，沒有正面回答過。
「念聞，別亂想，你是獨一無二的。」
除了那頭金髮和倔強的眼神，你和若離聞一點兒也不像，剛見面的時候不像，現在長大了，差異也跟著大了。宇苑節在心裡說。
仔細回想啊，自己明明只和那個人相處兩年多而已。
活了快六十年，似乎只有那段時光是鮮明的，好像有些可悲呢。
不過就算回到那個時間，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吧。
正如他離去前所說的——
「如果我們是依照正常人的方式相遇的話，我想我們……不對，應該也不會有差異的吧。」
「因為我們的個性沒有辦法好好相處呢，一定還是會不斷吵架的，宇苑節。」
若離聞是這樣笑著說，不帶一絲惡意。
諸不知聽者的內心受到多大的震撼。
宇苑節跟若離聞或許是立場的緣故，兩人並不對盤。但不可否認的，兩人時常抱持著相同的想法做事情，他們都想要解除大禹的封印。
雖說，剛開始宇苑節對衝到自己面前的若離聞裝傻。
「唉呀，我雖然姓宇，不過可不是什麼大禹後代呢，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騙誰？你明明就是那個傢伙的後代！」
若離聞眼尾吊高地瞪著宇苑節，憤怒的模樣彷彿要將人給拆吃入復。
龍之子怎麼如此衝動呢？太無趣了。
宇苑節其實對若離聞的第一印象有些失望。
後來宇苑節才知曉，若離聞唯獨在處理被封印的辟隙相關的事情上，會缺乏冷靜思考的能力。
當宇苑節看見平時的若離聞，那悠然自得的處事態度和一舉一動都充滿自信的模樣，目光好像就離不開他了。
於是過了一陣子，宇苑節向若離聞表示自己的立場。
「沒錯，我就是大禹的後代。龍之二子，螭吻……喔不，我該稱呼你，若離聞？」
「宇大總裁、宇苑節先生，你終於願意承認了。」
若離聞冷笑幾聲，看似恭敬的舉止但處處都是尖銳的刺，在宇苑節眼中就像一朵美麗的玫瑰花。
縱然接近若離聞是十分不智的行為，可是宇苑節卻無法抑制住自己想要靠近對方的念頭，宛如吃了會上癮的毒品。
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而變得像隻炸毛的貓咪，宇苑節忽地想到傳說中龍的身上有著不可觸碰的逆鱗，莫名的好想要去試看看。
不過沒多久宇苑節就意識到對方目前跟自己一樣，只是個人類——頂多若離聞是個會變成人魚，又能夠操控水的人類。
而且這個想法太詭譎了，像個變態似的。
在九子為了辟隙而停留人間的那段日子裡，宇苑節深深覺得自己是陰魂不散的幽靈，還是個超煩人超閃亮的電燈泡。
因為負責出錢和安排行程的關係，所以他對九子的動靜瞭若指掌，就這樣他常去打斷辟隙和若離聞的兩人世界。
辟隙自然是沒什麼反應的，若離聞也因辟隙在場不好發作不滿的情緒。
若離聞會在自己面前展現的尖刺，似乎通通被辟隙拔除了，對自己的態度不再冷嘲熱諷。
真是成也辟隙、敗也辟隙啊。
宇苑節對於自己一秒想到的話語感到些許的絕望。
或許自己是旁觀者的緣故，宇苑節隱約發覺辟隙和若離聞之間存在著一些細微的問題。
辟隙太習慣犧牲自己，若離聞太重視辟隙大於自己。兩個人明明希望對方能快樂，卻總是因此沒法取得共識。
他們還沒學會應當以自己為先，才可以再去為對方付出。
於是類似的爭吵層出不窮，若離聞莫名的喜歡找宇苑節訴苦，大概是不想被其他兄弟嗤笑吧。
宇苑節不否認自己暗自期待他們哪次吵到翻臉不認人，而自己將會成為真正了解若離聞的人。
有次宇苑節和龍之六子軒轅燁煆搭上話，用略微迂迴的方式去探聽若離聞與辟隙。軒轅燁煆一副「你果然如此」的模樣，讓宇苑節有點坐立難安。
「大哥和二哥要自己察覺才行，我們說再多都沒用。不過這也能說是，旁人無法改變或參與的、屬於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
軒轅燁煆那張跟若離聞相似的臉無奈的笑了笑，隨後瞧向惆悵的宇苑節。
「我無意傷害你，苑節先生。」
「……你是在說什麼呢？」
宇苑節立刻換上平時從容的樣子，然而好像沒有效果。軒轅燁煆頭微偏，嘴唇輕顫著，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吁出一口氣。
「當我沒說。」
宇苑節彷彿從對方異色的雙眼中看見了憐憫。
照理來講，辟隙離開後這座城市就不是所謂的福地，但宇苑節彷彿想要挽留什麼，努力讓宇氏企業成長茁壯，繼續造福市民們。
一切就像沒有變動過——辟隙依舊被鎮壓在聳立的石碑之下，而若離聞仍然庸庸碌碌地找尋解除封印的方法。
不過這只是宇苑節的癡心妄想。
當身體不似昔日的硬朗、樣貌也不再年輕，宇苑節慢慢懂得釋懷和放下。
對若離聞的執著已經陪著宇苑節走過大半的歲月，他開始疲憊了。若離聞的長相、聲音還有零零碎碎的片段，像因為不停重複播放的錄影帶而逐漸磨損、不清晰。
送別時，宇苑節還記得他說的第一句話——
「別再和辟隙吵架啊，你回去天上後我可沒辦法幫你，最起碼沒辦法幫你付酒錢。」
「你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宇苑節。」
宇苑節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說出這種話的，離別的傷感好似從未存在他和若離聞之間，他們不需要如此矯情的東西。
其實那只不過是無謂的驕傲在作祟。
如今要六十歲了，活到這把年紀，年輕時無意義的自尊心早就消失殆盡了。宇苑節忽然好希望再見若離聞一面，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向他說。
恐怕宇苑節壓根兒不認為這個願望會實現，因此當龍形的若離聞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空中，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若離聞邊碎碎念邊盤旋幾圈，一閃金光後變成人魚的姿態浮在半空。
宇苑節緊盯著人類外貌和聲音都沒有變化的若離聞，好像終於正視到對方和自己果真是不一樣的存在。
在他生命將盡的這時候終於正視到了。
「怎麼了？和辟隙吵架了？」
自己蒼老的嗓音聽在耳裡，格外的諷刺。
「……你老了。」
若離聞說完便陷入沉默，魚尾眨眼間化為雙腳。他站在宇苑節面前，清澈的瞳孔映出對方年輕不再的身軀。
「當然的啊，因為我是人類。」
「我以為……」
「大禹的後代依然是人類，若離聞。」
宇苑節顫顫的伸出有些枯槁的手，輕撫若離聞柔順的髮絲，他感覺到對方的僵硬，對此他笑了。
「你沒有變呢。」
「嗯。」
「但是我變老了，外表年齡能當你爺爺……不對，是爸爸，我自認自己的臉比較一般人年輕。」
「少自戀了，宇苑節。」
若離聞小力拍掉宇苑節的手，眼神中搖曳著傷感的情緒。宇苑節則是發現自己好像心態上變年輕了，高興不已。
「哈哈，我有本錢自戀，為什麼不自戀？」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嗎？」
「因為我想你了。」
「你說什麼？」
若離聞被宇苑節直白的話語而睜大眼睛，驚嚇明顯大過於所有情緒，他摸摸宇苑節的額頭，懷疑對方是不是生病了。
「我是認真的。」
宇苑節抓住額上若離聞的手，笑得開懷。
「若離聞，我寂寞了。在解除封印後，無論是你還是祁麟他們通通離開我，很多時候我會想，封印沒消失該有多好。」
若離聞努努嘴，細眉挑起，不滿的看著宇苑節，一時忘記要鬆手。
「真看不出來宇大總裁是如此情感纖細的人。」
「我也看不出來。或許是老了，突然會感慨起很多事情。」
「唔。」
若離聞硬生生地將準備好說出口的句子吞回去，眉頭難過皺起來，宇苑節大略猜到對方出現的原因。
「你對我這麼好啊？還來送行。」
「是辟隙說要順應人類……」
若離聞小聲的嘀咕著，宇苑節心中又是一片苦澀。
「所以，是我希望你出現，你就出現了？」
「嗯。」
「我真感激辟隙。」
宇苑節抱住若離聞，不意外若離聞的身子又僵硬了，但是他沒有推開宇苑節。
也許是若離聞對眼前的老人產生了慈悲心。
「若離聞，你也會回應其他人類的召喚嗎？」
「你覺得有多少人知道我們龍之九子？」
「也是。」
宇苑節輕笑幾聲後放開若離聞，他仔細觀察對方不變的俊秀臉蛋，像是要深深刻劃在心裡一樣。
「謝謝你來送我，若離聞。」
「不會。」
若離聞半垂眼瞼，長長的睫毛形成了扇形陰影，宇苑節彷彿看見有水光在對方眼中閃爍。
「你也是個情感纖細的人呢。」
宇苑節拍拍若離聞的頭，像大人對待小孩那般，其實只是他笨拙的安慰。
「對我笑一個吧，跟當年我送你們一樣，我不是對你們笑了嗎？」
「好。」
若離聞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幾番深呼吸之後，果真對著宇苑節笑了。
宇苑節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宇念聞像往常一樣走進宇苑節的辦公室，準備匯報今天的工作進度。看見自家乾爹閉著眼睛，好像正在休息，嘴角掛著少見的微笑。
「父親，你在睡覺？」
宇苑節沒有反應。
他似乎正在做一場美夢，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
※完
完全超我流的一篇文章，我已經做好眾叛親離的心理準備了。（什）
對不起是開放式的結局。
或許宇苑節夢到了若離聞，或許宇苑節「走了」。（笑）
當然我個人是有安排的，但是加在這篇文章中就顯得累贅多餘。
於是我停下我的手指。
這就是結局。
感想歡迎。（你好意思）
七夕賀文寫悲劇讓我有點爽。 （一秒被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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