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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Shia【龍生九子】衍生文。詳細人設

※內有腐向/女性向CP,辟隙x離聞。悲劇。

※建議搭配食用WANDS的「明日もし君が壊れて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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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身在這塊外界口中的福地,不論在哪辟隙皆能現身,原因是這裡有著他的本體,背負著大禹給的石碑,封印於此長達幾千年。
  若離聞常常想,自己還是螭吻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麼渴望天天見到自家兄長。彷彿是害怕什麼,一定要親眼看見辟隙才會安心,就算前來的是虛影或是分身而非本體。
  仔細回想,從前辟隙好像就這樣有求必應,改變的人向來只有自己。
  縱然若離聞近乎每天都召喚辟隙,其實兩人相處的時間遠遠不及過去當他們都還是自由的龍之子那時候,然而當時的螭吻並不太喜歡辟隙罷了。
  提筆寫信給若家的人報平安時,若離聞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對辟隙說過「你也是家人」這句話。
  是啊,他們都是龍的子嗣。
  究竟是為什麼變成現在的模樣?
  是因為那年自己的能力暴走而造成方今無法彌補的錯誤,還是什麼他們九子都不知曉的因果在推動他們?
  若離聞邊寫邊思索著,沒多久便放下筆,將信紙摺好放進信封,封口之後再貼上郵票,打算明天拿去寄件。
  反正當務之急,是解開大禹施加在辟隙身上的封印。其他的事情,全是微不足道的。
  ──包含去思考一切的起因與可能出現的結局。
  若離聞不笨,大概就是太過聰明了。因此,刻意逃避不符合自己預期的事態發展,好像也無可厚非。
  把信封放進隨身側背包內,若離聞伸個懶腰,眼睛有點痠疼,或許是今天用眼過度吧,畢竟在寫信之前,自己已經讀了數個小時的書了。
  若離聞捏捏眉間舒緩一下眼疼,隨手拿了幾件換洗衣物後走進浴室,打算洗個澡準備就寢。

  華麗的金色魚鱗在浴室的霧氣之下,產生一種朦朧、虛幻飄渺的美感,若離聞讓上半身都浸泡於溫水中,只剩偌大的魚尾在浴缸外微微擺動。
  唯有這種時刻,若離聞才能安心的與水嬉戲,雖說浴缸實在不算大,有些美中不足。另外,要離開浴缸也是一件難事,所以平時若離聞以坐著淋浴居多。
  放置架上的手機倏忽震動起來,與鋁架撞擊發出喀喀的聲響。
  若離聞略微不悅的抬眼望著現在搆不到的手機,他可不想要手機不小心掉入水中而導致他必須更換之類的事情發生。
  於是若離聞整整過了十五分鐘才悠然的變回人形,還等吹乾頭髮後才拿起手機,看清楚誰是簡訊的發送人後,好看的臉蛋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針對那個人的祖先,大禹。
  是宇苑節傳來的簡訊。
  先不討論為什麼那個男人擁有自己手機號碼,若離聞覺得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論能力有限的人類而言,宇苑節真的算是相當神通廣大的人類。
  簡訊內容大致上是邀請若離聞一起享用下午茶等等,時間是明天。
  『──有關封印的事情,我認為有件事你應該要知道會比較好。』
  宇苑節在簡訊後面這樣備註,也就是代表前面寫的委婉邀請根本是廢話。
  因為涉及到辟隙的封印,若離聞肯定推掉所有原定計畫過去赴約,這點那個人一定非常清楚。
  論最盼望辟隙身上的封印消失的人,非若離聞和宇苑節莫屬,雖然兩人的出發點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翌日。
  若離聞先去把昨晚寫好的信投入郵筒再前往約定地點,提早半小時抵達。那是一家中國風的茶館,宇苑節連包廂都預約好了,甚至早早就在裡面享用茶點。
  若離聞被服務生帶進去的時候,他剛好吃完一盤糕點,正喝著一杯上好的龍井,看見若離聞進來,挑起單邊的眉毛。
  「嗯,你遲到了。」
  壓下想要揶揄對方「你以為自己是黃石老人嗎?」的衝動,若離聞選了與宇苑節正對面的位子入座,順便將宇苑節遞過來的菜單推回去。
  「廢話少說,直接講正事。」
  「有必要這麼著急嗎?若離聞。」
  宇苑節一手撐著臉頰,一手的指頭在檀木桌上敲著有規律的節奏,似笑非笑的模樣令若離聞焦躁。
  「有必要。你可以很閒,但是我很忙。」
  慢悠悠地幫自己沏一杯龍井,無視對面宛如要殺人的目光,宇苑節除了微笑,還是微笑。
  「那我就只好長話短說,封印快消失了,因為──辟隙活不久了。」
  「你說什麼?」
  身為龍的孩子、身為「螭吻」,若離聞已經活了太久太久,久到對於壽命沒有所謂的概念,即便他現在是人類。
  所以從可恨的宇苑節那邊得知,辟隙離死亡不遠的時候,若離聞是不相信的──他的兄長,怎麼可能會死?
  雖然早就依稀感覺到辟隙的生命因長年的封印而開始耗損,但是若離聞就是深信著辟隙不會死,頂多是靈力過度消耗,絕對不會變成「死亡」。
  「看你的樣子,是不相信我吧?」
  宇苑節看著一臉錯愕的若離聞,嘴角勾起不慍不火的微笑,將杯中龍井一飲而盡。
  「要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去問辟隙不就得了?」
  說完,宇苑節起身就走去付帳。
  他曉得自己成功使眼前的人心生動搖,也明白若離聞不會追問自己,的確沒多久就聽見對方往門口方向奔跑的腳步聲。
  實在很想跟若離聞說句「這間茶館不能奔跑。」諸類的勸語,不過對方可能什麼也聽不見了吧。
  走出茶館,宇苑節抬頭望天,天空有不少積雨雲,濕黏悶熱的空氣是下雨前兆,如果沒記錯,若離聞似乎不能碰到水。
  宇苑節聳一下肩膀,繼續向前走。
  他就快要從這個封印產生連帶效應中解脫了,至於辟隙消失後,這座都市的福氣也會因此不見的這件事,不關他的事情。
  人哪,不能一直依賴著土地給予的好運,還是用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下比較實際又可靠。

  若離聞邊跑邊在心中喊著辟隙,他本來是真的不相信宇苑節的,但是剛才無論他怎麼呼喚,辟隙始終沒有回應的跡象。
  那個時候,若離聞才驚覺事情不太妙。
  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他預想的軌道,他所希望的結局逐漸遠去而遙不可及。
  若離聞只是希望辟隙能從幾千年的封印中解放出來,和自己與其他弟弟們一起回去當他們原本的龍之子,而不是被困住人間讓人類將辟隙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這個願望難道太過奢侈嗎?
  是在懲罰自己沒有珍惜以前和辟隙相處的日子嗎?
  那為什麼受苦受難、即將要消失的人是辟隙不是他?
  一路奔跑到石碑所在的廟宇,若離聞上氣不接下氣,喉嚨像是有一把火燃燒著,心跳更是在耳邊如波浪鼓般咚咚作響。
  附近沒有人,應該說,就算有人也無法阻止若離聞敲打被民眾當作神明的石碑,嘴巴不停開闔卻喊不出聲音。
  看嘴型便可發現若離聞自始至終只念著「辟隙」的名。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能夠發出聲音了,若離聞的雙手也紅透了、破皮了。當他的眼神緩緩被恐懼侵蝕,辟隙略帶無奈的嘆息聲自他的背後傳來。
  若離聞趕緊回頭確認,果然自家兄長站在那邊,露出與記憶如出一轍的懊惱神情瞅著自己。
  『螭吻,你的手。』
  ——那不重要,即使我的雙手鮮血淋淋,只要你仍在這個世上,那就完全不算什麼。只要你還在,就好。
  若離聞馬上衝到辟隙面前,抱怨對方為什麼剛才不理會自己,害自己居然相信宇苑節的言詞云云。臉上的表情顯然雀躍心喜遠大過於責備,語氣甚至不自覺的往上飄。
  「我說過了,我要將你從大禹的封印中解放出來。」
  若離聞最後用堅決的語氣向辟隙強調他的目標、他認定的使命。然而,辟隙向來清澈的眼神,霎那間變得晦澀。
  辟隙眼中的深意太難解,若離聞莫名的心慌起來,伸手想要抓住對方卻撲了個空,赫然想起虛影是抓不著的。
  可是此時辟隙的虛影較往常透明許多,若離聞甚而能模糊瞧見辟隙背後色彩黯淡的深紅廟柱,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開來。
  『螭吻……』
  「我不要聽!」
  近乎是以尖叫打斷辟隙的話,若離聞摀住耳朵。其實彼此都知道,辟隙一直以來都是用類似心電感應的方式跟人說話,所以這樣只是一種形式上的逃避。
  『螭吻。』
  辟隙再次念出眼前人的名字,不疾不徐地。
  『抱歉。』
  「不要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做錯事情的從來就不是辟隙,該說對不起的人是自己才對。
  如果不是自己的能力暴走,辟隙就不會背黑鍋,被大禹封印如此多年。
  如果不是辟隙被大禹封印於此,龍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靈力消耗這麼劇烈而面臨死亡?
  千年的光陰說不定在人類眼中非常長久,但是辟隙是龍之子,更遑論他的本體似龜,本應是九子之中最長壽,最起碼終點不會是現在。
  若離聞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雙手也跟著垂下,臉色慘白異常,猶如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他覺得寒冷正在咬著他的皮膚,刺痛他的心臟。
  『螭吻。』
  辟隙有耐心的三度喚著若離聞的名字,單膝跪下讓自己的視線與對方同高,如墨染上的眼瞳再也沒法讓若離聞感到心安。
  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不遠處響起了陣陣悶雷,風勢漸漸強勁,狠狠刮過若離聞的臉頰,他的耳環好似風鈴下的紙片般轉動飛舞著。
  『不要難過。』
  「怎麼可能不難過?你是我的家人,你要我怎麼不難過!」
  聲嘶力竭的朝著辟隙大喊,若離聞搥著地板,拳頭已經開始流血。辟隙伸手想要阻止二弟的自殘,可惜對方的拳頭次次穿過自己的手掌。
  隨著辟隙的身影愈來愈透明,若離聞搥地的力道也愈來愈大。
  豪雨無預警的降下,若離聞完全不緊張自己變回人身魚尾的本體,反而停止打地,要宣洩滿腔悲愴似的對天咆哮。
  分不清若離聞臉上是雨還是淚。
  『螭吻,能幫我麼?』
  辟隙沉穩的聲音格外清晰,若離聞發覺現在的自己什麼也看不清楚。
  自詡比辟隙本人還了解辟隙的若離聞知道對方不可能會要求自己幫助他,讓他得以延命下去。
  不必猜測辟隙要自己幫什麼忙,若離聞在他開口的那瞬就明白所有。
  你真的對人類太好了,辟隙。若離聞心忖。
  「好。」
  若離聞的回答中沒有一絲絲猶豫,他努力在暴雨中睜大眼睛,親眼看著辟隙的虛影消逝無蹤。

  幾天後。
  宇苑節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悠悠地嘆口氣。封印並沒有隨著辟隙的消失而不見,因為有人接替了辟隙的位置。
  至於接替者是誰,他不用多想也知道解答。
  「還是逃脫不了嗎?這個因為祖先自以為好心的封印所產生的可笑輪迴。」
  憤怒的隨手一揮,桌上茶杯被打落地面,陶瓷破裂的聲響異常清脆宏亮,聽在宇苑節耳中,是種扭曲的嘲笑。
  嘲笑自己以一介凡人之身企圖要改變命運的愚蠢行為。


  辟隙消失的那天,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和雷電讓都市裡的人民措手不及,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只有幾棵樹被吹得東倒西歪和滿地的葉子與落花。
  人們總笑說一定是此地的守護神又在庇祐著大家,這裡真的是宛如仙境的福地等等的言論。
  沒有人知道名叫若離聞的青年失蹤了。
  他的父母苦苦尋找,線索全指向那個有石碑的寺廟。
  若彩禾睽違多年重新踏入這裡的時候,似乎聽見若離聞對自己說了聲「對不起」,丈夫安慰她,是她幻聽了,離聞不在這裡。
  可是若彩禾沒來由的確定,他們的兒子與這座寺廟有關,並且,再也不會回到他們的身邊了。
  走近廟前高聳入雲的灰色石碑,屹立不搖的樣子有如若離聞當年八歲時全家出遊看見的。
  石碑旁有七個人早就在那,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會有所交集的人卻又沒有什麼違和感,一致的用十分悲傷的神情看著石碑。
  為什麼要宛如哀悼親人般看著石碑呢?若彩禾疑惑的盯著他們。
  七人注意到若彩禾的視線,一個一個望向他,其中幾位微微瞪大雙眼,好像相當訝異,七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陣子之後,有個碧眼的青年走向若彩禾。
  青年左耳樣式特別的耳環讓若彩禾印象深刻,外貌和若離聞相仿,只是青年較為年輕,假如不是若彩禾可以肯定若離聞是獨子,八成會認為青年是若離聞的弟弟。
  「若阿姨,這東西是離聞留給我們的,我想,你們拿著會比較好。」
  若彩禾先是驚訝對方認識自己,再來被青年手上的東西震懾到,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那是若離聞的耳環。
  身旁的丈夫本來想要追問青年有關兒子的下落,若彩禾接過耳環後制止了丈夫,她對丈夫搖搖頭,並向青年道謝。
  「我們回去吧。」
  若彩禾握緊手中的耳環,笑著說。丈夫好像不太想要放棄,她又說了一遍,我們回去吧。
  離開的時候,若彩禾回一次頭,夕陽餘暉之下她似乎看見若離聞站在石碑旁,朝自己深深一鞠躬。
  定睛一看,石碑旁已然沒有人影。

※完



後記(?

這裡是秋瀨碎蓮,瀕死中。
人真的不可以隨隨便便被歌曲打到,後座力是無窮的。

這篇我寫了幾天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我只知道我的生理時間完全錯了!!!!!!
連作夢都夢到要如何寫這篇,我的天啊(躺地
悲劇恆久遠,一齣永流傳。(X)
請相信我真的希望辟隙和離聞幸福。(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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